苏正德苏横全文免费大结局 苏正德苏横小说在线阅读
苏横走到那摊不成人形的“撼山锤”刘莽跟前。
这家伙像条被抽了骨头的癞皮狗,瘫在血泊里,出气多进气少,右臂彻底废了,扭曲得不成样子,白森森的骨头茬子刺破皮肉,混着粘稠的血浆,看着就疼。
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想说什么,眼神涣散,充满了恐惧和不甘。
苏横懒得听遗言。对这种视人命如草芥、欺男霸女的渣滓,他连一丝怜悯都欠奉。
手起,刀落。
嗤!
乌沉沉的陨铁黑刀划过一道冰冷的弧线。
刘莽那颗满是络腮胡、还带着惊愕表情的脑袋,咕噜噜滚了出去,在沾满血污的泥地上拖出一道暗红的痕迹。
无头的腔子抽搐了两下,彻底不动了。
剩下的劫匪,本来就被刚才那血腥腰斩吓破了胆,全靠刘莽的积威撑着。
现在看到自家老大脑袋搬家,最后一点勇气也瞬间蒸发。
“妈呀!跑啊!”
“老大死了!快逃命!”
“妖怪!他是妖怪!”
惊恐的尖叫如同瘟疫般在匪群中炸开!
一两百多号人如同被开水烫了的蚂蚁,丢盔弃甲,扔下沾血的兵器,哭爹喊娘地朝着密林深处亡命奔逃!
那速度,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眨眼功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地狼藉和刺鼻的血腥味。
官道上,死寂一片。
只有车轮下粘稠血浆被挤压的咕叽声,还有劫后余生者压抑的喘息和低泣。
苏横甩了甩刀身上的血珠,归刀入鞘。
他没兴趣去追杀那些吓破胆的小喽啰。
他不是嗜杀狂魔,但该杀的,也绝不手软。
这操蛋的世道,官府和劫匪,有时候还真分不清谁更黑心。
他蹲下身,在刘莽那无头的尸体上摸索起来。
很快,从对方怀里摸出一个鼓鼓囊囊的油布包。打开一看,厚厚一沓银票!
面额还不小,粗粗一数,怕是有十万两!
还有几块成色不错的玉佩。
“呵,业务挺熟练,油水不少嘛。”
苏横撇撇嘴,毫不客气地把银票和玉佩揣进自己怀里。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何况这明显是民脂民膏,拿了毫无心理负担。
直到这时,车队的人才像是大梦初醒。
胖商人连滚爬爬地跑到苏横面前,“噗通”一声就跪下了,磕头如捣蒜:
“恩公!恩公啊!多谢恩公救命大恩!小的…小的张有财,给恩公磕头了!” 他声音发颤,激动得语无伦次。
其他幸存者也反应过来,纷纷围拢过来,对着苏横作揖、鞠躬,七嘴八舌地表达着感激和后怕。
“多谢好汉!要不是您,我们…我们今天就交代在这了!”
“恩公神威!刀枪不入,真是天神下凡啊!”
“呜呜…多谢恩公救了我家闺女…”
苏横被这阵势弄得有点不自在,挥挥手:
“行了行了,都起来吧。举手之劳。”
他看向还在发抖的张有财:“张老板,离京州城还有多远?”
“啊?哦!快了快了!”
张有财连忙爬起来,擦着额头的冷汗,
“过了前面那片林子,再走…再走大半日就到了!今天天黑前肯定能进城!”
“嗯。” 苏横点点头,“那就别耽搁了,赶紧收拾上路吧。血腥味重,别引来什么野兽。”
“是是是!听恩公的!快!都动起来!把受伤的抬上车!能走的跟上!快走!”
张有财如同得了圣旨,立刻扯着嗓子吆喝起来,声音还带着劫后余生的哆嗦。
他偷偷瞄了一眼苏横那高大沉稳的背影,心里又是感激又是心悸。
这位爷的手段…太吓人了!简直就是人形凶兽!不过,有他在,剩下的路应该安全了。
车队重新动了起来,速度明显加快了不少。大家伙儿都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进京州城,远离这片血腥之地。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里,一个小男孩扒着车窗,乌溜溜的大眼睛亮得惊人,一直盯着苏横乘坐的那辆马车看。
“爹!爹!那个大哥哥太厉害了!一拳就把那个拿大锤的坏蛋打飞了!一刀…一刀就把那么多坏蛋砍成两半了!”
小男孩兴奋地手舞足蹈,
“我也要学武!我也要像大哥哥一样厉害!这样就不会有人欺负我们了!”
抱着他的中年男子,脸色苍白,眼神复杂地看着前方苏横的马车,充满了深深的忌惮和无力感。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震撼,摸了摸儿子的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好,好,等到了京州城,爹就给你找个最厉害的武师,教你学功夫。”
“真的吗?会比大哥哥还厉害吗?” 小男孩天真地问。
男子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心中苦笑:比这位爷还厉害?那种刀枪不入、力大无穷、杀人如割草的功夫…是人能练出来的吗?
他违心地哄道:“嗯!肯定厉害!跟你大哥哥一样厉害!”
看着儿子瞬间绽放的灿烂笑容,男子无奈地摇摇头。这世道…普通人想安稳活着,太难了。
或许是恐惧驱使,说好大半天的路程,车队愣是只用了不到半天就赶到了。
当车队穿过最后一片低矮的山丘,眼前豁然开朗!
一座巨城,如同匍匐在大地上的洪荒巨兽,出现在地平线上!
那磅礴的气势,瞬间攫住了所有人的心神!
城墙!高!太高了!目测至少有十五丈以上约五十米!
通体由巨大的、泛着青黑色金属光泽的岩石垒砌而成,厚重得令人窒息!
城墙之上,箭楼、角楼、敌台林立,旌旗招展,在夕阳的余晖下投下巨大的阴影,充满了肃杀之气!
城墙连绵不绝,一眼望不到头!
巨大的城门如同巨兽张开的嘴,此刻敞开着,三座并行的巨大门洞,足以容纳十辆马车并排通过!
中间的门洞上方,一块巨大的青石匾额,龙飞凤舞地刻着三个鎏金大字:
京州城!
城门前,是宽阔得能跑马的护城河,河水幽深,吊桥早已放下。
官道在护城河前汇成更宽阔的入城大道,车水马龙,人流如织,喧嚣声浪隔着老远就扑面而来!
还未进城,一股混合着脂粉香、酒香、食物香、牲畜粪便味、汗味等等的、极其复杂又浓郁的“城市气息”就钻进了鼻孔。
各种叫卖声、吆喝声、车马声、谈笑声…汇聚成一片巨大的、充满生机的噪音海洋!
“京州…到了!”
张有财长长舒了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他再次来到苏横车前,隔着帘子恭敬道:
“恩公!京州城到了!我们商队就在前面‘悦来客栈’落脚休整。不知恩公要去何处?若有需要,小的…”
车帘掀开,苏横走了出来。
他已经在车里换了一身干净的藏青色劲装,外面罩了件同色的半臂短衫,洗去了旅途的风尘和刚才的血污。
高大挺拔的身姿,配上那柄斜挎在腰间的乌沉黑刀,少了几分之前的杀气腾腾,多了几分沉稳内敛,甚至隐隐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缥缈气息(枯荣魔种运转后的残余)。
“我去衙门。” 苏横言简意赅。
“衙门?” 张有财一愣,随即恍然,这位爷如此身手,去衙门倒也正常。
他连忙指着前方:
“衙门好找!进了正阳门,沿着朱雀大街一直走,到第三个大路口右拐,再走半条街,看到门口有两只巨大石狮子,还有持刀衙役站岗的,那就是京州府衙了!气派得很!”
“多谢。” 苏横点点头,不再多言,提步便走,高大的身影很快汇入入城的人流中。
张有财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人海里,才真正松了口气。
这位煞神,总算是分开了。
苏横顺着张有财指点的路线,穿过宏伟得令人咋舌的正阳门,行走在宽阔得能跑马的朱雀大街上。
街面由巨大的青石板铺就,平整如镜。
两侧商铺鳞次栉比,幌子招展,卖什么的都有,繁华喧嚣远非乐阳城可比。
很快,他找到了京州府衙。
好家伙!果然是气派!
府衙坐北朝南,占地极广。
朱红色的高大门墙足有三丈高,上面覆盖着青黑色的琉璃瓦,在夕阳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大门是厚重的黑漆铜钉门,此刻紧闭着,只开了旁边的小门供人出入。
门前是两尊一人多高的巨大石狮子,张牙舞爪,威风凛凛。
石阶之下,左右各站着一名挎着腰刀、身穿皂隶公服的衙役,面无表情,眼神锐利地扫视着过往行人,自带一股官家威严。
苏横走上前,对着左边那个看起来年长些的衙役抱了抱拳:
“这位大人,劳烦通报一声,在下苏横,求见赵德柱赵捕头。”
那衙役眼皮都没抬,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赵捕头?你找他何事?可有公文拜帖?”
苏横早有准备,从怀里摸出几块碎银子,动作自然地塞进衙役手里,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客气:
“麻烦大人通传一声,就说乐阳城苏家苏横,受家父苏正德所托,前来拜见世叔,并有家书一封。” 他特意强调了“世叔”二字。
银子入手,沉甸甸的。
衙役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和缓下来,甚至带上了一丝笑意。
他掂量了一下银子,飞快地揣进袖袋,语气也客气了不少:“哦?原来是赵捕头的世侄?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通报一声!” 说完,转身推开小门,快步走了进去。
苏横站在石狮子旁等着。不多时,小门再次打开。
一个高大的身影,龙行虎步地走了出来!
这人约莫四十出头,身材异常魁梧,身高竟与苏横不相上下,甚至骨架似乎还要更宽厚一分!
虎背熊腰,站在那里如同一座铁塔,充满了压迫感。
国字脸,浓眉大眼,鼻直口方,下颌留着短须,眼神锐利如鹰,行走间步伐沉稳有力,落地生根。
一身墨蓝色的捕快劲装被他撑得鼓鼓囊囊,腰间挎着一柄厚背雁翎刀,刀鞘磨损得厉害,显然不是摆设。
他一出来,目光就如探照灯般落在了苏横身上,上下打量着,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露出毫不掩饰的欣赏和满意。
好强的压迫感!
苏横心中微凛。这位世叔,绝对是个高手!
而且走的是刚猛路子,气血旺盛得如同烘炉!自己这经过魔功淬炼的体魄,竟然都隐隐感到一丝压力。
“哈哈哈!你就是横儿?”
赵德柱声如洪钟,震得人耳朵嗡嗡响,几步就跨到苏横面前,蒲扇般的大手重重拍在苏横肩膀上,力道十足,
“好小子!长这么高了!快赶上你世叔我了!啧啧,这身板!这筋骨!一看就是练过的好料子!”
他用力捏了捏苏横的臂膀,眼中精光更盛,
“不错!真不错!老苏信里把你夸得跟朵花似的,我还担心你小子是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呢!这一看,放心了!
当捕快?绰绰有余!
走走走!别在这杵着了!回家!让你婶儿给你弄几个硬菜,咱爷俩好好喝两盅,聊聊!”
赵德柱的热情如同火山喷发,不由分说,揽着苏横的肩膀就往回走,那亲热劲儿,仿佛苏横是他失散多年的亲儿子。
赵德柱的家离府衙不算太远,穿过几条繁华的街道,拐进一条相对安静、但明显也是富贵人家聚居的巷子。
一座青砖黛瓦、门楼高大气派的宅院出现在眼前,门楣上挂着“赵府”的匾额。
门口蹲着两只半人高的石鼓,擦得锃亮。
推门进去,是个宽敞整洁的院子。
青石板铺地,角落种着几株石榴树,结着红彤彤的果子。
正对着的是待客的正厅,两侧有回廊通向后面的内宅。
“夫人!清雪!快出来!看看谁来了!” 赵德柱的大嗓门在院子里回荡。
正厅门帘一挑,一位妇人款款走了出来。
看上去三十许人,保养得极好,皮肤白皙,眉眼温婉,穿着一身质地精良的藕荷色对襟襦裙,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插着一支碧玉簪子,通身透着雍容华贵的气度,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当家主母。
她身后,跟着一个年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女。
身量高挑,足有近一米七,穿着一身利落的月白色箭袖劲装,勾勒出窈窕的身姿。
乌黑的长发简单地束在脑后,露出一张白皙精致的瓜子脸。
柳眉杏眼,琼鼻樱唇,五官极其标致。
只是那双清澈的眸子,此刻却带着一股子清冷疏离,眉宇间英气逼人,顾盼间自有一股不让须眉的飒爽气质。
她手里还拿着一柄连鞘长剑,显然也是个练家子。
母女俩的目光,同时落在了被赵德柱揽着的苏横身上。
赵夫人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温和的笑意。
好一个雄壮俊朗的少年郎!
身形高大挺拔,站在那里如同青松,宽肩窄腰,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那虬结的力量感。面容刚毅,眼神深邃,虽然年轻,却自有一股沉稳如山、渊渟岳峙的气度,隐隐还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缥缈感(枯荣魔种被动流转)。
跟他爹信中描述的“体弱多病”、“不成器”的纨绔子,简直判若两人!
赵清雪的目光则要直接得多。
她清冷的眸子在苏横身上扫过,着重在他那异常魁梧的身形和腰间那柄透着凶煞气息的黑刀上停留了一瞬。
英气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好强的煞气!好霸道的身躯!这人…绝非善类!父亲怎么会认识这种人?
“这位就是苏横贤侄吧?”
赵夫人温婉一笑,走上前来,
“一路辛苦了,快进屋坐。老苏在信里可没少夸你,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气度不凡。”
“小侄苏横,拜见婶娘,见过清雪姑娘。”
苏横连忙挣脱赵德柱的铁臂,抱拳躬身行礼,礼数周全。心里却在嘀咕:世叔这五大三粗的莽汉样,闺女居然生得这么水灵?这基因突变也太不讲道理了吧?
赵清雪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算是回礼,清冷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依旧疏离,只吐出两个字:“苏公子。” 声音清脆,却带着冰碴子。
赵德柱似乎习惯了女儿的冷淡,也不在意,哈哈一笑:
“行了行了,别客套了!都进屋!夫人,快让厨房准备酒菜!今天得跟横儿好好喝几杯!”
晚饭是在正厅吃的。
菜肴丰盛,鸡鸭鱼肉俱全,赵德柱果然让厨房做了几个硬菜,一大盆红烧肉油光锃亮。席间,赵德柱兴致极高,拉着苏横问东问西,主要是乐阳城苏家的情况,还有苏横路上“是否顺利”。
苏横自然隐去了手撕道士、刀斩劫匪的桥段,只说是路上遇到点小麻烦,耽搁了点时间。
赵夫人则温言细语地询问苏横的起居习惯,是否习惯京州的气候,言语间充满了关切。苏横一一应答,态度恭谨。
唯独赵清雪,全程沉默。
她坐在赵夫人旁边,小口吃着饭,动作优雅,目不斜视,仿佛身边的热闹与她无关。
偶尔赵德柱提到她,问她在武馆学得如何,她也只是淡淡地“嗯”一声,或者干脆不答话。整个饭桌,就她那里像开了个冷气口。
苏横也不在意,埋头干饭。赵家的厨子手艺不错,红烧肉肥而不腻,入口即化,他连干了三碗米饭。
赶路消耗大,再加上魔功淬体,饭量是越来越惊人了。
酒足饭饱,赵德柱看苏横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便对赵清雪道:“清雪,你带横儿去东厢房休息吧。
房间都收拾好了。横儿舟车劳顿,肯定累了,让他好好歇歇。”
赵清雪放下碗筷,站起身,依旧是那副清冷的表情:“苏公子,请随我来。”
苏横起身告辞了赵德柱夫妇,跟着赵清雪走出正厅。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回廊,走向东厢房。月光洒在青石板上,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两人轻微的脚步声。
气氛…有点冷。比京州城的晚风还冷。
赵清雪走得很快,腰背挺直,步履轻盈,显然是练过轻功。
苏横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欣赏着对方窈窕的背影和那束在脑后、随着步伐轻轻晃动的马尾辫。
一路无话。
直到来到东厢房门口,赵清雪才停下脚步,推开房门,侧身让开,声音依旧清冷:
“这是你的房间,东西都放好了。热水已经备下在耳房。休息吧。”
说完,也不等苏横回应,转身就走,月白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廊角。
“啧…还真是座移动冰山。”
苏横摸了摸鼻子,吐槽了一句,走进房间。
房间宽敞整洁,陈设简单但用料考究。
一张雕花大床,挂着素色帐幔。
靠窗一张书案,文房四宝俱全。
墙角立着衣架和脸盆架。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檀香味。
最贴心的是,耳房里果然备好了大半桶热气腾腾的洗澡水。
苏横刚脱下外衣,就听到轻轻的敲门声。
“苏公子?” 一个怯生生的女声响起,“奴婢绿娥,夫人吩咐来伺候公子沐浴更衣。”
苏横一愣,随即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多谢。”
门外的绿娥似乎松了口气:“是,公子。那…那等公子洗完了,唤奴婢一声,奴婢进来收拾。”
“好,有劳了。”
苏横脱掉衣服,把自己整个人泡进温热的水里,舒服得长出了一口气。
连着赶路加上之前那一战,精神一直绷着,此刻被热水一泡,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了上来。
他也没心思运转魔功,只是闭着眼,享受着难得的放松。
洗去一身风尘,换上干净的里衣。
苏横唤来绿娥收拾。
小姑娘低着头进来,手脚麻利地收拾浴桶和换下的衣物。
只是在收拾苏横脱下的劲装时,眼角余光瞥到苏横随意搭在椅背上的里衣下,那若隐若现、如同钢浇铁铸般的虬结背肌和宽阔肩膀,小脸“唰”地一下就红了,连耳根都染上了粉色,连忙低下头,动作更快了。
苏横没注意小姑娘的异样,他确实累了。等绿娥收拾完退出去,他吹熄了桌上的油灯,往那松软的大床上一躺。
舒服!
几乎是脑袋沾上枕头的瞬间,沉重的眼皮就合上了。
意识迅速沉入黑暗。
赶了这么多天的路,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
与此同时,赵德柱夫妇的卧房内。
“夫人,你看横儿这孩子怎么样?” 赵德柱坐在床边,一边泡脚一边问。
赵夫人正在卸妆,闻言笑道:
“这孩子,看着可比老苏信里说的强太多了!身板结实,眼神正,人也沉稳,礼数也周全。就是…身上那股子煞气,重了点。不像个普通的富家少爷。”
“嘿!煞气重怕什么?”
赵德柱不以为意地拍了下大腿,
“在六扇门当差,没点煞气怎么镇得住那些牛鬼蛇神?我看挺好!是个好苗子!就是不知道手上功夫怎么样,明天得试试他。”
“清雪呢?我看她对横儿,好像…不太热情?” 赵夫人放下簪子,有些担忧。
“唉!”
提到女儿,赵德柱就叹气,
“这丫头,从小性子就冷,跟谁都不亲。练了那劳什子‘寒玉功’后,更是跟个冰块似的!
整天板着个脸,好像谁都欠她钱!你说说,这都十六了!再过两年怎么嫁得出去?愁死我了!”
正说着,赵清雪端着一盆洗脚水进来,刚好听到最后一句。
“爹!” 她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悦,“我不嫁人。” 说完,把水盆往地上一放,转身就走,只留下一个清冷的背影。
“你看看!你看看!” 赵德柱指着女儿的背影,气得吹胡子瞪眼,
“就这脾气!哪家小子敢要?”
赵夫人无奈地摇摇头,岔开话题:
“好了好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横儿来了也好,正好让清雪多接触接触外人…现在这世道,越来越不太平了。
听说城西那边,又出了几起离奇的命案,死状可怖,像是被吸干了精血…衙门里都传是邪祟作乱…”
“哼!管他什么邪祟!敢在老子地盘上撒野,通通抓起来!” 赵德柱哼了一声,但眉宇间也添了一丝凝重。
两人又聊了几句家常,便也熄灯睡下了。
夜深人静。
整个赵府都陷入了沉睡。
苏横睡得正沉。枯荣魔种在他体内自行缓缓流转,暗青色的魔气如同温顺的溪流,滋养着筋骨,也让他对外界的气息变化格外敏感。
忽然!
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阴冷邪恶的气息,如同滑腻冰冷的毒蛇,悄无声息地钻入了他的感知范围!
那气息…带着浓重的怨毒、死寂和一种…诡异的吸食欲望!
就在赵府院墙之外不远的地方!
苏横猛地睁开双眼!黑暗中,熔金般的竖瞳瞬间亮起!睡意全无!
有东西!邪祟!
他如同猎豹般无声无息地从床上弹起,赤着脚,几步就掠到窗边,轻轻推开一条缝隙,锐利的目光穿透黑暗,向外望去。
只见赵府侧后方,隔着一条窄巷的对面,是一排低矮破旧的民房。
其中一间屋子的窗户里,此刻正透出一种极其不祥的、幽绿色的光芒!
那光芒忽明忽暗,如同鬼火跳跃!
借着那幽绿的光芒,苏横清晰地看到,那扇窗户的纸…竟然被什么东西从里面缓缓顶破了!
一只惨白、干枯、如同鸡爪般的手…伸了出来!
紧接着,是第二只!
两只手扒着窗框,用力一撑!
一个“人”…或者说,一个勉强还保持着人形的“东西”,从窗户里“挤”了出来!
它全身的皮肤呈现出一种死尸般的青灰色,紧贴在骨头上,干瘪得如同晒干的橘子皮!
眼眶深陷,里面没有眼球,只有两点幽幽跳动的绿火!嘴巴咧开到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露出满口尖细的、如同锯齿般的獠牙!
它的身体极其轻盈,或者说…空洞?轻飘飘地落在地上,几乎没有重量!
最诡异的是,它的身体…似乎是半透明的!透过那层干瘪的皮,隐约能看到里面…空空荡荡!
只有一团不断旋转、散发着幽绿光芒的、如同鬼火般的东西在胸腔位置跳动!那东西…像是一盏灯!
“人皮…灯笼?”
苏横脑海中瞬间闪过这个词!
这玩意儿身上散发出的阴冷怨毒气息,比乐阳城那个***艳鬼还要纯粹、还要凶戾!
那“人皮灯笼”似乎嗅到了什么,两点绿火猛地转向赵府方向!它那咧到耳根的大嘴无声地开合了一下,似乎在狞笑。
然后,它那轻飘飘的身体,如同没有重量的幽灵,贴着地面,朝着赵府的院墙…飘了过来!
目标…赫然是苏横所在的东厢房方向!
“找死!” 苏横眼中杀机爆闪!
他正愁没地方搞魔能呢!这玩意儿自己送上门来了!
就在那“人皮灯笼”即将飘到赵府院墙下的瞬间!
东厢房的窗户猛地炸开!木屑纷飞!
一道高大魁梧、肌肉虬结如同魔神的身影,裹挟着狂暴的暗青色魔气,如同陨石般从窗口悍然扑出!
速度快如闪电!
“给老子滚回去——!!!”
苏横低吼一声,人在半空,缠绕着枯荣魔气的右拳,带着撕裂空气的恐怖尖啸,如同攻城巨锤,狠狠砸向那飘来的“人皮灯笼”!
轰——!!!
暗青色的魔气与幽绿的鬼火轰然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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